以史为鉴美债上限危机不会是最后一次

金融时报 2023-05-26 11:44:54

本报记者刘燕春子

近期，美国债务上限危机以及债务违约风险成为市场讨论的热点话题。包括美国财政部长耶伦在内的多位美国政府官员都频繁发出美国债务上限危机的警告。一旦美国国会两党无法就债务上限问题达成一致，美国政府将面临债务违约的风险。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由于美国在历史上还未曾真正出现过实质性的债务违约，因此市场普遍预计美国国会两党最终还是会就债务上限问题达成协议，避免造成债务违约。但是需要注意的是，即便美国政府这次避免了债务违约，但从历史经验来看，未来美国债务上限危机依然会再次出现，市场依旧会再度陷入担忧之中。

桥水基金创始人、亿万富翁投资者达里奥表示：“美国国会方面和美国总统一再提高债务上限，这一次很可能采取同样的做法，这将意味着针对债务没有任何有意义的限制。”事实上，美国政府多年来财政的入不敷出，令债务不可持续。利用不断提高债务上限或是暂停债务上限的方法来解决问题，终究只是权宜之计，无法解决根本问题。在此情况下，出现下一次债务上限危机和违约风险只是时间问题。

历史上的债务上限危机：

主权信用评级下降、政府长时间“停摆”

从历史上看，起初债务上限制度是为了便利借债。美国于1917年通过《第二自由债券法案》，批准设立债务上限，自此国会不需要单独审议每一笔借贷，债务上限制度由此设立。债务上限本质上是美国政府的自我设限，防止因支出无度而随意发行国债。但从有记录以来，美国政府债务规模屡次达到债务上限，政府债务规模不断膨胀，债务上限制度并未起到实质性的约束作用。

中国银行研究院高级研究员王有鑫在接受《金融时报》记者采访时表示，历史上，美国债务上限危机频繁发生。1917年以来，美国政府累计突破债务上限110多次。美国财政部资料显示，自1960年以来，美国国会采取了78次行动以永久提高、暂时延长或修改债务上限，平均每10个月调整一次。美国政府最近一次上调债务上限发生在2021年12月，当时国会通过立法将债务上限提高2.5万亿美元，达到目前的31.4万亿美元，过程相对顺利。

不过，也并非每一次的债务上限危机都能平稳渡过。尽管在大多数时候，在美国政府债务将要触及上限时，美国国会都会及时上调债务上限，但有时美国国会两党也会因矛盾而迟迟无法达成一致，最终导致政府“停摆”。甚至在2011年，因为债务上限问题，美国的主权信用评级历史性地遭遇下调。

2011年，美国民主党和共和党两党在提高债务上限问题上拉扯不断，最终在距离违约只剩数天的最后关头才达成妥协。金融市场因此剧烈波动，国际评级机构标准普尔将美国主权信用评级由“AAA”下调至“AA+”。这是美国历史上首次遭遇主权信用降级。受债务上限危机影响，在2011年7月22日至8月10日间，标普500指数跌幅近17%，黄金价格飙升近13%。

除经历过主权信用评级下调外，在债务上限危机中，美国政府还经历过多次政府“停摆”。在奥巴马以及特朗普政府期间均出现过政府“停摆”的情况。1976年以来，美国政府“停摆”共发生过20余次。2013年，在奥巴马政府时期，由于参众两院对奥巴马医改法案部分拨款存在分歧，在2013财年结束时仍未达成一致，关于联邦政府预算的决议也一直没有结果，无法通过下一财年预算拨款法案或临时拨款决议案，因此，美国联邦政府不得已在2013年10月1日起关闭“非核心”部门至当年的10月16日晚。最终，美国国会参众两院通过了临时拨款决议案，将债务上限暂停至2014年2月7日。

而特朗普政府时期的政府“停摆”，更是创下了历史最长“关门”记录。在特朗普担任美国总统期间，2018年1月20日至22日以及2018年12月下旬至2019年1月下旬，美国联邦政府接连“停摆”。其中，美国两党在修建美国与墨西哥边境墙拨款问题上的分歧，成为引发上述两次联邦政府“停摆”的原因之一。

拜登政府的债务上限难题：

疫情加剧债务负担、债务上限沦为政治斗争工具

在2020年新冠疫情暴发后，当时的特朗普政府连续推出了多轮大规模财政救助措施，给美国民众、中小企业、医疗保险以及失业救济等提供资金支持。大规模的财政支出迅速推高了美国联邦政府的债务水平。不过，2021年底上调债务上限的过程较为顺利。王有鑫表示，这主要是因为当时美国处于疫后经济恢复阶段，需要积极的财政政策以刺激经济复苏，两党并不希望在财政预算问题上过多纠缠以影响经济恢复。而且当时民主党同时掌控参众两院，在债务上限问题上受到共和党的制衡相对较小，两党候选人均面临中期选举压力，为了竞选连任不希望在债务上限问题上与主流民意相悖。

但当前的债务上限危机所处的政治经济环境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从经济角度看，美国经济已逐渐从疫情中恢复，且财政政策货币政策正处于正常化阶段，为共和党主张缩减开支提供了更多口实。目前，美国经济正处于下行阶段，如果债务上限问题迟迟无法得到妥善解决，可能加速美国经济陷入衰退。美债收益率可能大幅上行，政府主权债务违约风险提升，全球投资者可能会减持或抛售美债，导致美债价格大幅缩水，将进一步加剧美国银行体系面临的流动性风险，使得金融状况和信贷条件持续收紧，对实体经济带来新的冲击。”王有鑫表示。

今年1月，美国政府就已经触及31.4万亿美元的债务上限，而美国财政部则通过暂停对一些联邦养老基金的投资等方式，将债务控制在限额之内。若债务上限迟迟未被提高，则“非常规措施”将被用尽，美国财政部手头现金也将被用完，这一日期被称为“X日”。

根据以往的经验，在美国现有的政治制度下，债务上限问题最终将得到解决。美国两党均知道美国债务违约的危害性，但不可否认的是，债务上限已经沦为民主党和共和党之间的斗争工具。英国《经济学人》曾评论，美国政党为了各自利益，以解决债务上限的最后期限进行豪赌，美国信用评级由此沦为“人质”。

（文章来源：金融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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